在之前进入结界把梅比乌斯救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结界的主人，也就是第十一律者的注视。

充满敌意与杀意。

但那时进入的时间太短，对方甚至没来得及针对，璃就又跑了出去。

这次可不一样，璃没有再离开，而是站在结界里，不闪不避地承受着祂的敌视以及随之而来的庞大压力。

体内崩坏能的流逝速度还在加快，如果说之前璃能够在结界里待一个小时以上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只能再待十分钟。

第十一律者为了杀他可真是不遗余力。

璃抓抓脑袋，往后几步，退出结界的范围。

结界的外膜有所波动，似乎是对方因为璃的突然撤退而感到生气。

璃第二次进去，压力降临。

再出来，又是神清气爽。

反复几次，结界的波动幅度就更大了。

第十一律者不会是被气炸了吧？

如果这样就能吸引第十一律者的火力的话，璃当然不介意陪祂玩玩，反正距离结界的边缘处只有一步之遥，他可以在结界内待到崩坏能即将消耗殆尽时立马出去恢复。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逐火之蛾的战斗力还没逼近律者本体，所以对方不需要多加注意。

不过等到被包围了可就不一样了，只要祂不是傻子，就绝对会为了自保而暂时放弃自己并进行杀戮。

所以，现在就先拖着祂，估计黛丝多比娅她们差不多进入律者的警戒范围了，自己再赶向大部队。

如此想着，璃丢下被瞬间吸光了能量的定位仪器，在结界边缘处与远处的第十一律者开始了游击战。

……

“？”

原本在结界中忍受着来自身体上的疼痛艰难前行的黛丝多比娅突然感觉【压力】小了许多。

如果说她之前的崩坏能被抽取的速度是大河入海的话，那么现在就变成了抽水泵。

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黛丝多比娅身边便是有战友掠过，打算趁着【压力】减小的时候前进更多的距离。

“呃———！”

只是，尽管【压力】减小，依旧是有大批的人被抽光了崩坏能，然后在几秒内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

目前死去的都是注入了崩坏试剂的敢死队，比起融合战士，他们的崩坏能含量要低上许多。

不过他们都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毕竟在行动之前，他们早就跟家属说完了遗言，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撑到最后。

“唔———！”

黛丝多比娅突然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闷哼声，下意识停下脚步，猛然回头看去。

只见原本还紧紧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佩妮正捂着心脏位置，额头上满是青筋，在感觉到来自好友的视线后勉强一笑，紧接着身体失力，重重地往后倒去。

黛丝多比娅视线呆滞，快步往回走，走到佩妮躺倒的身体旁边跪下，看着她的表情定格在了最后的笑容上，勉强，不甘，还有希冀。

死亡就是这么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要不是最后的那声闷哼，黛丝多比娅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好友会就这么离去。

不发出声音，或许就是因为佩妮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黛丝多比娅吧？

“……真是的，不想影响我的话就给我好好坚持到最后啊……”

黛丝多比娅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或者是她完全没想笑，但内心的崩溃让黛丝多比娅一时之间忘记了“哭”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