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乌斯已经走了，她将格蕾修手术成功以及副作用的事情交代了之后，就没心情再继续听下去了，她现在只想找到璃的位置把他给狠狠臭骂一顿。

门口被关上，布兰卡也在听完痕的话语后陷入了沉默。

第九次崩坏之后很多事物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无数家庭的破碎，无数人流离失所，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天都在等着配发食物，第九律者给人类带来的损害着实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呢？”布兰卡不自觉将两人紧握的手又握紧了一分。

“不管会怎么样，我保证，你，我，还有格蕾修，我们三个永远都不会分开了。”痕温柔地笑笑，“我会向梅博士辞去在前线作战的职位……虽然不太可能，但也要试试，最少也要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陪你们母女俩。”

“这就是失去过了才懂得珍惜吗？”

“瞧你这话说的，我以前明明也非常珍惜你们的！”

“璃……我们找个时间去向他道谢吧，看梅比乌斯这样子，可能他为了救我，真的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嗯，等你和格蕾修完全好了之后。”

另一边，从医院出来后，璃没有去找其他人，而是一个人坐在街头的角落里，埋着头，就如同常见的流浪汉一般，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发色太过引人注目，几乎不会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好烦，好吵……

璃真的好想屏蔽掉一切的声音，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身边多出了几个人他都没有心情去在意。

“喂，小子，看你这样子，又是哪个被崩坏折磨得无家可归的倒霉蛋吧？快点，把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围住璃的是几名衣着破烂的小混混，比起衣衫整洁的璃，他们反而才更像是自己口中所说的倒霉蛋。

灾难之时，有些人会选择释放出自己的恶意，就如同他们一样。

“喂，老大问你话呢！给我做出点反应啊，你这个臭虫！”一名染着红毛的跟班朝着璃的位置踹了一脚，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眼花了一下，明明自己是朝着璃踢去的，却是踩到了他身旁的墙壁上。

而这时璃最终轻轻呢喃：“一次。”

“什么一次两次的？难不成还来个三次警告？嚯，装什么大尾巴狼？”又是一名混混加入进来，对着璃的脑袋挥出一拳，但还是打了个空，打在墙壁上反而把他自己打得生疼。

“两次。”璃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计数，但身体已经微微颤抖了起来，就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一样。

“这小子有点邪门啊……喂，你们，一起上！”看上去是头目的混混不信邪，对着所有的手下示意，他就不信在这么小的空间内，这家伙还能躲开。

收到了命令，几名混混也是摩拳擦掌着将璃围住，确保每个人能无死角地对着这装神弄鬼的家伙拳打脚踢，看他还怎么嚣张。

“三次。”

可惜，这次没等他们出手，璃就提前计完了数，猛然抬头，闪着红光的双眼在较为灰暗的角落里格外耀眼，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瘆人的微笑。

“怪……怪物！”

“救命啊！！！”

只来得及发出几声惨叫，原本鲜有人问津的角落里便再次恢复了寂静。

“璃……”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璃对几位死相凄惨之人的鞭尸，四肢离体，胸膛被打了个对穿，甚至有几人的双眼都被插成了两个血洞。

璃的手正抓在某个倒霉蛋的下巴上，如果不是有人打扰，他的整个下巴恐怕都要被完全扯下来了。

“是特奥菲尔啊……一直跟着我，总算愿意出来了？”璃用手擦过脸颊，想要抹去脸上沾上的血迹，只是他手上的血更多，反而抹出了一道更长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