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厨房,何思远就笑着道:“孙爷爷,卤肉卤好没,好了,就给我称几斤猪头肉。”
孙二蛋笑着道:“早就卤好了,要称什么,我这就给你拿,过秤后,你到店里把钱付了,我切好拌好后,你再来拿。”
“那就称两个猪耳朵,一个猪拱嘴,再把这些核桃肉也称上。”
孙二蛋感叹道:“这年头,也就是你,才不要又香又糯的大肥肉,专挑别人不要的买。”
“嘿嘿!”
何思远憨憨笑道:“大肥肉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偶尔还是要换换口味,吃点瘦肉、排骨什么的。”
说话间,孙二蛋的徒弟,就去切了两只卤猪耳朵、一个卤猪拱嘴,又把所有卤核桃肉挑出来,一一称好后,才在出菜窗口喊道:“刘婶,小远称了点卤肉,我报数,你算下钱。”
刘婶找好纸笔后,才大声道:“小陈,报吧!”
“卤猪耳朵一斤二两,卤猪拱嘴七两,卤核桃肉六两。”
卤肉也是分类卖的,越肥的肉越贵,何思远买的卤猪耳、卤猪拱嘴和卤核桃肉,都是最好吃,却又最便宜,很少有人买的。
“孙爷爷,卤肉切好,就拿一半拌,一半就吃原卤味。”
何思远一面说着,一面去了前堂,把钱付了,又和刘婶、何思琴她们聊了一会儿天。
等孙二蛋把卤肉打包好,何思远才满面笑容的向大家道别,回到了骡车上。
何思柔闻了闻从厨房里飘来的卤香味,不解的问道:“老弟,刚刚是卖鱼的钱少算了吗?你急急忙忙的就跑了,问你,你也不说,让我担心了半天。”
“二姐,让你心想事成的时刻到了!”
何思远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两个油纸包,递给何思柔。
接过油纸包,何思柔就闻到浓浓的卤香味,扑鼻而来。
“老弟,我就是随口说说,你怎么就去买卤肉了呢!你不是说买大猪头,回家自己卤吗?”
何思柔声音越说越小,心里说不出的一阵阵感动。
何思远豪爽的说道:“二姐,咱们有钱,想吃就吃啊!等会要去接三姐,回到家都好晚了,自己做卤肉要晚饭才能吃,不如现在买点,在路上吃。”
何思柔打开一个油纸包,拿了一块卤猪耳朵,塞进嘴里,顿时感觉到,今天吃的肉,比那一天吃的都还香。
距离何思灵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何思柔和何思远也不忙,赶着骡车,到供销社去买了些烟、酒、糖、饼干和卤料。
何思远还买了一匹半的布,布票太少,他叫陈小毛收了很久,才攒够做全家人衣服的布票。
卤肉能放,在炎热夏天,放一夜也不会坏。
何思远和何思柔,就按原计划,买了一个大猪头和两只大猪脚。
这时,何思柔才说道:“对了,老弟,家里大米没多少了,我们再去买一百斤大米吧!”
骡车又向粮站驶去。
一到粮油门市部,何思远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小,秃顶的老头,端着个瓷茶杯,悠哉悠哉的走出门市部。
何思远急忙迎了上去,满面笑容道:“洪伯伯,你这是下早班,回家喝小酒吗?”
眼前这不起眼的小老头,是粮站的站长洪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