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丞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嗯”,便不再理会小舅子,而是迅速将注意力转移到文书下方的信笺之上。
只见他提起笔来,运笔如飞,短短数行字一挥而就,稍作停顿,待墨迹晾干之后,他又取过火漆,小心翼翼地滴落在信封的封口之处,然后盖上小巧精致的印章,将其牢牢封存起来。
杨县丞抬头望向门外,高声呼喝道:“来人呐!”
没过多久,一名身着差服的衙役应声而至。此人名为刘绝,乃是杨安民的心腹之人,他快步走到近前,双膝跪地,垂首问道:“大人有何差遣?”
杨县丞随手将手中打了火漆的信封递了出来 ,“将这封信送到白将军府,一定要送到白四公子手中 ,或者他的小厮白术手中,可有听明白 ?”。
“明白了, 属下这就去 ",刘绝上前小心翼翼的拿过信封,恭敬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去。
而宋宣之心花怒放,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脚下仿佛踩着轻盈的云朵一般,快步如飞地踏出房门。
一路上,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哼唱着欢快的曲调,心情格外愉悦。
离开了县衙大门之后,宋宣之便迫不及待地寻找到一个安静而隐蔽的角落。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蓝色荷包,轻轻解开系口,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当他看到荷包里整齐摆放着的三个硕大银锭子时,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每个银锭都沉甸甸的,足足有十两重!然而,当他继续往深处探寻时,发现里面竟然还藏着一张面额高达一百两的银票,不过,再往里摸索一番后,便再也找不到其他财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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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之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失落和不满起来,扣除已送给袁夫子表示敬意的那一百两银子,实际上他仅仅得到了区区三十两而已。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暗自抱怨起姐夫来:“真是太小气了!”其实,宋宣之心里如同明镜般清楚明白,姐夫虽然表面上每个月领取的正式俸禄仅有可怜的六两,但实际上,来自下属衙差、捕快们逢年过节的馈赠以及那些寻求帮助的富商们络绎不绝的贿赂,使得姐夫的实际收入远不止如此。
这种被轻视的感觉让宋宣之内心充满了愤恨与不甘,然而,此时此刻的他似乎已经完全忘却了平日里所用的笔墨纸砚、读书所需的各种费用等开销,无一不是依靠着姐夫和姐姐的慷慨资助才得以维持,或许,这便是所谓“升米恩,斗米仇”的最真实写照吧。
然而转念一想,聊胜于无,即便将这笔钱财耗尽,也无妨,可以再度向姐姐索取便是,念及于此,他心中不禁暗自欣喜起来,深感庆幸自己有如此疼爱弟弟的姐姐。
手握银钱之后,他便能邀来几位在学院中地位略高一筹的同窗一同品茶论道,借此增进彼此之间的情谊,同时也可为日后的官运亨通铺设道路。
至于为何不去唤韩勤和林蓝田之流?,原因无他,只因这二人出身卑微,只配充当自己的跟班走狗,用以凸显他的高贵与优越,唯有此类人物相伴左右,方能彰显出他作为一名尊贵公子的超凡气质。
据传,城东新近开张了一家足有三层楼之高的茶馆,其内部陈设典雅精致,更悬有多幅文人墨客的珍贵墨宝,颇具雅士风范,故而深受文人群体的青睐与赞赏。